废。
裴徊光将沈茴溅血滴的披帛扯，随手一扬，雪『色』的软纱披帛随风轻扬，拂过树枝，又落过地，再扬起，最终再风慢悠悠地吹下悬崖，抚过挂在悬崖下倒在横斜陡坡上的马车箱，再缓缓垂落。
悬崖之下，是一条小溪。冬日离去，春已到来，溪流破冰，欢快地流淌着。雪白的披帛落在溪水中，水中的石头绊住，终于止住漂泊的脚步。溪水不停冲刷，将披帛一端染的血滴冲淡，又彻底消失不见，干净如初。
在溪流的对，躺着四具尸体，三男一女。正是前两日快马加鞭经过处的万顺镖局中的人。他们押的这趟镖，不仅酬金高，危险也高。
·
裴徊光抱着沈茴走远，远到树林里的那些尸体一起开始七窍血时，腥臭的味道不会传过来。
裴徊光抬眼瞥瞥天上的乌云。他今日之所以会带沈茴坐马车，正是因为天气不好，也不知道要落雪还是落雨。
前方有一处老旧的破庙，裴徊光抱着沈茴进去，在那里等顺年和顺岁重新弄马车过来。
破庙从外看又小又破烂，里倒是干净整洁，想来地人还会时常来这里上香。
裴徊光把沈茴放下之后，饶有趣味地瞧着她，等着沈茴蹙着眉张嘴说话。他已经迫不及待听她讲大道理。
沈茴的确蹙着眉。她皱眉瞪着裴徊光，问：“跳下去做什么？”
裴徊光神『色』明显有些外，没想到她问这个。他直接将疑『惑』问来：“娘娘难道不该指责咱『乱』杀无辜？”
“是他们要杀咱们，怎么就『乱』杀无辜？”沈茴一脸的莫名其妙。
裴徊光默默，再开口：“可咱记得娘娘曾说过犯罪，自然要按律处理，旁人都没有替□□道的权利。”
沈茴回忆一下，自己好像的确说过类似的话？
“可是……”沈茴琢磨一下，“他们刺杀朝皇后，按律斩。你身为司礼监掌印，自然应该按照律法所写，就地正法。”
沈茴再琢磨一下，又说：“若这条律法不对，可以商榷如何更改。如今这样写，自然就可以这样做。”
好半晌，裴徊光吐一句：“书呆子。”
沈茴回过神来，她重新问：“不要绕开话题，为什么要跳下去？就一个破扇子！”
裴徊光在寺庙内慢悠悠地渡着步子，目光在寺庙内环视。
“问你话呢！”沈茴加重语气。
裴徊光背在身后的手捡起案桌上的一块石头，朝着自己握着折扇的手心，力划去。
沈茴隐约识到自己这样问，显得自己关心他？沈茴忽然目光躲闪，也不去看裴徊光，声音闷闷地辩解：“从这里到关凌还要那样久，本宫不会照顾自己，身上没钱，连路也不认识。若掌印真摔死，本宫可怎么办好……”
沈茴声音慢慢低下去。明明起是想告诉裴徊光，自己不是担心他的死活，她分明盼着这大『奸』宦摔死为民除害，她只是怕他死，自己也没法活着走到关凌。可说着说着……沈茴莫名觉得这话说得不对劲，怎么好像好像他死她也活不下去的样子……
本章未完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