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我错了(2 / 3)

    姜大夫施了针,将她身上的痛层层封住,对外界的感知也一并消失。

    她虽醒着,却像是活死人,眼不能看,耳不能听。

    只有一点,她知道楚鹤川一直在她身边守着,几乎寸步不离。

    因为落水,楚鹤川寒症也再次复发,夜里冷气侵入,疼痛难忍,可他仍旧在床榻前守着,看她额间渗出的薄汗,不厌其烦的一次次帮她擦拭。

    温凉的掌在她小腹上轻抚,几乎感受不到任何温度。

    这里,曾经有微弱的心跳在跳动。

    那是只属于他和她的生命。

    目光上移,在她苍白的脸上摩挲着,相处多年,如今他才发现,其实她也很脆弱。

    她自小便身子孱弱,不敢见风,可这丝毫没有让她变成性子羸弱的人。

    她生性倔强倔强,几岁便懂得了掌家的道理。

    在他眼中,即便是宋家落魄至此,也泯不灭她坚定的心。

    失去宋家倚靠,她就像一株野草,疯狂的向阳生长,即便受尽屈辱,也从不曾放弃。

    可他呢?

    如滚烫的水,自以为是灌溉,却不想是伤害。

    他从未真正的去爱过她。

    指尖抚上她的脸,她睫毛轻颤睁开了双眼。

    眸光在他脸上移动,缓缓地,一如先前那样空洞。

    “是你吗?”她握住他的手,温柔的笑。

    这笑容映入他的眸中,不觉湿了眼眶。

    “我一直都在呢。”

    他沉下声音,将声线中的痛意隐去,生怕她听出些什么。

    宋妙元一时失神。

    不知为何,双目失明,却好像让她的心更加清明了。

    从前看得见时,眼睛会欺骗她,她只看得到楚鹤川眼中的恨意与厌弃,却从未注意他语气里残存的那一抹柔和。

    “我有话想和你说。”

    宋妙元撑着起身,肩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,新伤叠旧伤,牵引着早已愈合的伤口也跟着紧紧疼痛。

    他将她揽到了怀里,“嗯,我听着。”

    “进入侯府,并非我心甘情愿。”

    这话说的残忍,却是事实。

    她想过逃命,想过被抓,也想过为人奴隶,可从未想过以通房的身份进入侯府,如同蝼蚁一般的活。

    楚鹤川低眉,轻嗯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柳小姐心中已有所属,所以不情愿嫁入侯府,她送我来这里,本意就是让我牵制住你。”

    提及柳依眉,她脑海中全都是那日她和康王私通的场面,想要和盘托出,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了。

    楚鹤川本就自尊心极强,当初她拒婚,已然令他伤心欲绝,如若知道柳依眉和康王私通,恐怕他内心更难接受。

    更何况,如今她虽毒效减弱,却也还被柳依眉控制着,如果楚鹤川知晓事实迁怒柳依眉,她如何拿到解药?

    牵机索之毒,京城无人能解。

    “可我下不了手。”宋妙元摸着他的脸,只觉得他凉凉的,额头似有冷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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