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带她去宋宅。”
……
一入京城,宋妙元乘坐的马车便被人拦了住。
苏嬷嬷提前下车,而她则被送到了宋宅。
宅院柴房,木门从外面锁上,唯一透光的窗户也被钉死,当最后一束光线消失,她陷入了一片黑暗。
她从小就怕黑。
可在柳家时,她常被关在柴房,久而久之,竟也练出了胆量。
她趴在门前,拼命的拍着木门,哐当的声音阵阵响起,却无一人回应。
到底怎么了?
马车上,苏嬷嬷说的那些话,难道是暗示?
难道她的一举一动,楚鹤川全都知晓……
她忽然觉得背后发凉。
虚脱和无力感蜂拥而至,让她有些喘不动气。
楚鹤川与她感同身受。
他觉得自己或许太过娇纵她了。
她一次次伤害,一次次背弃,没从他都会不可抑制的勃然大怒,然后在依靠时间自己哄好自己。
他像是在演独角戏。
她凭什么这样践踏他的心意?
上次发现那毒药,知道她是来杀自己,他几乎心灰意冷,恨不得亲手杀了她。
可他的心在作祟,求他再给她一次机会。
或许那药只是巧合?
他想原谅她的,所以派人跟着她去往灵山寺,想看她这一次是不是清清白白没有骗自己。
这想法实在可笑。
屋里火盆烧得正旺。
火焰窜起,烤炙着他的脸,似变得狰狞。
“主子,这些……真的要烧掉吗?”邓英手捧着一摞书卷,谨慎开口。
这是隐卫营近半年的心血,是搜查到的宋元柏被诬陷的证据。
楚鹤川头也没抬。
“烧。”
既然她觉得一切都是靠她自己得来的,那便遂了她的愿。
她不配他以诚心相待。
话落,邓英微颤的手松开,那沓证据掉入火盆。
火焰升腾,搅动着翻飞,入欲火蝴蝶一般轻舞,然后消失成灰烬。
他的爱意,也要消失了。
宋妙元被关在柴房整整三天。
滴水未进。
起初,她曾听到外面的侍卫交谈,说她因何被困在此处。
她猜得不错,楚鹤川掌握了她的一举一动。
将这样一个伺机谋杀的人放在身边,任是谁也做不到。
更何况是本就恨她的楚鹤川。
可即便知晓事实,即便心甘受罚,三天也很难熬。
一开始她还算清醒,体内的余毒偶尔叫嚣,饥饿与痛交缠在一起,直至她昏倒。
后来她被救起,安置在了曾经自己的房间。
窗口被遮得严实,让她分不清白天黑夜。
这天她被痛醒,踉跄着起身去够桌边的饭,凉透米粒有些难嚼,难以下咽。
她跪坐在桌边,绝望的盯着那碗饭,忽然听得门“吱呀”一声,从外面打了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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