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苍野跌倒在泥血混合的污浊里,瞪着惶恐的眼睛,手肘撑地后退。
他身上的锦缎浸泡在泥血里,腰上的配饰散落一地,极为狼狈。
云岁晚执剑而立,“大夏境内谋杀勋贵的确是诛九族的大罪。”
秦苍野以为云岁晚要放过他了,眼睛亮了起来,下一刻,就听云岁晚说。
“可是,谁能证明是我杀了你呢。”
无人能证,就是无罪。
她唇角微勾,脸上的血迹让她多了几分精怪般的邪魅,美艳却骇人。
“你......”
秦苍野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,就被云岁晚一剑贯穿了喉咙。
睁着眼睛倒在了泥地里,细雨溅起的污浊拍打在他脸上。
哗啦——
那个青楼老画师想跑,衣角却刮翻了砚台,他颤抖着想回头讨饶。
镫——
随着剑尖没入墙壁的铿锵声,画师脖颈上的血线液体喷洒,软软地倒在了地上。
云岁晚环顾了一圈周围,横七竖八地倒着死法各异的尸体,心中被各种思绪拉扯,将军的剑该是保家卫国的,如今却用在了内斗上。
这上京城,当真可笑。
许是紧绷着的神经突然能放松下来,也许是药效快要到达顶峰了,云岁晚再也站不住,手里的剑坠地。
她本以为自己要跌在泥里了,却被人伸手接住。
脸上没了雨滴拍打的感觉,她缓缓睁开眼,容貌如玉的男人撑着米白色的油纸伞,成为了这片泥沼中唯一的异色。
他看了眼那燃尽的香炉,蹙眉,“别怕,我带你走。”
楚修远一收到消息就觉出了异常,一人先行前来,这时候瑞王府的暗卫才姗姗来迟。
扶风单膝跪地,“属下来迟了。”
楚修远抱着云岁晚,没有回头,“这里不要留下她的东西,尸体还给揭阳伯府。”
扶风听懂了楚修远的意思,眉头一跳,应声,“是,王爷。”
云岁晚脸色潮红的厉害,楚修远来不及带她去瑞王府了,进了城,从窗口避开人流跳进了迎客归的客房。
让人备了衣服,吩咐人去府里叫了大夫来,楚修远就关上门,把云岁晚扔进了水里。
她身上的衣服血污浸染,根本看不出身上的血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,直到丝丝缕缕的血线在水里一点点蔓延开来,他这才发现云岁晚后背竟然受了伤。
大夫一时不能过来,她身上的伤口不能这样搁置,楚修远犹豫了一下,刚要伸手把人捞出来。
哗啦——
云岁晚倏然从浴盆里钻了出来,水花四溅。
她脸上的红晕没有消减半分,一点点蹭到楚修远面前,呼吸粗重,眼神也算不上清明。
楚修远眯了眯眼,没有后退,怀里就倏然钻进了一片温软。
她的手环住了他的腰,呼吸在他脖颈上拂过,抬头用软嫩的唇瓣轻啄。
楚修远知道那药来路腌臜,猛烈异常,她能挺到这时候已是艰难,他不忍更不想推开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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