政府“手中有粮,心里不慌。”农民反正有田野山川,必要时可打野菜树皮的主意,城里人是不可以啃烟囱啃电杆的呀!
并且所谓的“社会影响”也就担心城市,“农村社会”这个词是压根儿就不见诸于报刊的。
而农民打的粮食卖“余粮”后本来就紧巴捏巴,秤盐打油生病还得再卖一点粮,到揭不开锅的时候再想办法弄钱买粮。
少数有两个钱的农民想把肚子吃得撑一点,想各种门道花少量的钱,向没有钱买粮的人要来购粮本。
如此一来,从三、四月起至秋收前,官庄售粮点管的两个乡、方圆数十里范围,来买粮的天天排长龙。
冷骏每天就干这种单调的工作:接过购粮本,划掉旧数字,写上买粮数字和余粮数字,盖个章。
同时抽屉里还有相应的存根,二者核对无误。他再唱出秤粮的品种和斤数,那边秤粮去。
青年小丁和姑娘小罗,一个秤米,一个秤粗粮。有时负责人老郑来和冷骏坐在一起,一个接购粮本,一个核对存根。
这一来,秤粮的就搞不赢了,所以老郑来与不来,对工作效率关系不大。
小丁和小罗,小丁大一两岁,两个很快耍起朋友来了,算天作之合。
这里出铁核桃,壳坚不可摧,山民任它碾落成泥。
这天下班后小罗拾些核桃回来,泥小丁为她敲核桃,小丁用石块甚至用刀背砸,都毫无效果。
当小罗不在时,小丁递一颗给冷骏,涎脸道:“骏哥,你敲破了,我喊你爸!”
冷骏接置桌上,四指环扣,单伸食指头一敲,桃壳便“玉碎”,桃仁裸现,还不摇不晃。
小罗悄悄走来了,站在小丁背后。惊得张圆了小嘴,旋又抿嘴笑着,向骏哥挤眼睛。
冷骏本来算了的,见了小罗如此俏皮的表情,便对小丁道:“喊爸,不然弹个波罗!”
弹波罗是用拇指肚扣住食指,食指甲弹在对方头上,肿起个“波罗”。
小丁虽也看见了小罗,还是赶快叫了一声爸。
并捕捉到了小罗一闪而过的笑容。不说是自己有言在先,反而觉得冷骏在羞辱自己,由尴尬转而产生几分恼恨。
有许多买粮者长途奔波,只买几斤十斤粮食,而粮本上明明还有二三十斤!
“唉,这么远的路,又排这么长的队,你咋不多买点?”
冷骏心知对方是没钱,话还是要冲口而出,其实,是意在于你何不设法多弄点钱嘛。
买粮的姑娘抢白他:“哼,你表面怕我辛苦,实际是你嫌麻烦吧?”
“我坐着的,不麻烦。”他故意还嘴。
姑娘眼圈发红,正要再还击,后面小伙子帮腔了:“同志,你有工资,对吧?你借点钱给她,她粮本上所有剩的粮,就可以买完了!
“同志,你借钱给她,她背不动,我帮她背,怎么样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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