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巽边说边伸出手来,江宓自觉地把这块玉从脖子上取下来递给他。
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了玉坠子,摩挲着上面略笨拙的花纹,眼底升起一抹怀念。
“这样式是我亲手雕的,上面的红绳还出自你母亲的手。”
竟有这样的渊源?竟是母亲的手艺!
江宓听得一怔,不由自主地摸上那条红绳。
在她印象里,母亲温婉贤淑,琴棋书画皆通,精通诗词歌赋,擅长烹饪,是个蕙质兰心、才华横溢的女子。
可惜……这种才女的风范,却完全不适合做一位口蜜腹剑之人的妻子!
虽然江宓不愿意承认,但她父亲那种人,和那位裴姨娘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!
狼狈为奸,蛇鼠一窝!
“我母亲…”
看着女子脸上难掩黯淡的表情,秦巽的目光落在了她纤细苍白的脖颈上。
他想起了自己初到云府那天。
那年秦巽才三岁,母妃肚子里有了弟弟,对他这个生来残废的大儿子更是难掩厌弃。
最后还是母后和父皇商议,把秦巽送到了云府。
秦巽不能人道,自然失了夺嫡的可能性,送到云老太傅手下也只是做个养尊处优的闲散皇子罢了。
当然,那时候秦巽并不知收养他的竟是父皇的老师云老太傅。
老人把他当亲孙子疼,给他穿最好的衣裳吃最好的饭菜,教他识字读书。
秦巽的性子有好长一段时间孤僻阴郁,是老人用尽耐心陪伴他,教导他,终于渐渐打破了他的心结。
江宓的母亲彼时也经常挺着肚子来云府看望秦巽,秦巽还记得那夫人给他缝的骑马装。
他穿着新衣服骑上小马的时候,夫人站在树荫下冲他招手,眉宇间依稀含着母性的柔软和慈祥。
想到这里,秦巽盯着玉佩的目光轻轻挪到了江宓的身上。
那双漂亮乌黑的眼睛此刻像浸润在水雾中,透出了浓浓的眷恋。
秦巽的心忽的跳快了几拍。
其实是见过的,只不过是隔着江夫人微隆的小腹,竟没想到是个这般漂亮的女娃娃。
秦巽的心软了软,嘴角的弧度变得越来越大,最后他放下了玉坠,伸手拉住了少女冰凉的手。
“你外祖曾经抚养过我几年时光,但在你出生之前我就被接回了皇宫。”
江宓只见眼前的男子低低一笑,原本的禁欲冷矜化为绕指柔。
“那时我不知恩人身份,老太傅后面又搬去了云蒙山,原本的宅院早已空置,直到昨日遇上了你。”
说话间,秦巽的手慢慢往下移动,停在了江宓冰凉的手腕上。
“云老太傅既是你的外祖,也是我的恩人,江府若想动他,先掂量掂量得罪王府的分量!”
秦巽说话的语气很平静,但笃定的语气却让江宓莫名安心。
江宓抬头望向近在咫尺的俊美男人,他的神色很正常,甚至比以前看她的时候还要温柔,似乎并不在乎她究竟会如何抉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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