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一来,她每日自是辛苦不已,到了晚间都是疲惫不堪,几乎连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了。有时候萧珩兴致来了,她还要侍寝,更觉日子艰难。
这鱼水之事,平时悠闲自在时自是天底下一等一的美事,可是待到每日辛苦劳累时,便是得些愉悦,也只是更添疲惫罢了。
奈何,她还不敢在萧珩面前露出半点端倪,免得他又不让自己学了。
一直到这一日,也是天气转冷,或许是来去西风园时吹了一些风,她只觉得脑袋里乱糟糟地疼,做什么都无精打采的。偷偷地瞒着萧珩请了太医看过,却也没有什么,只是太过操劳,又适逢天气转寒,邪凉入侵,这才使得凤体微恙,开了几副药煎服,又嘱咐好生歇息。
按理说是应该好生歇息,可是她哪里歇得住啊,每日去西风园学规矩学礼仪那是必要去的,要不然那嬷嬷会越发严厉,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嘲讽话语。回到自己的万怡宫,她还惦记着伺候下朝回来的萧珩。
除此之外,又有两件事是必要操心的,一桩就是过年时候的宫内设宴和大典要开始准备了。这大典和宴席诸般琐碎,自然有礼部和尚宫来操办,可是作为皇后,这些事她还是要过目的,大大小小的都会拿到她面前来,她盖了凤印,底下人才能去支银子办事。
但是涉及到银钱的事,哪能随便说盖就盖,好歹她也知道这是做什么的。
如此一来,自是麻烦不少,每日她要抽出时间来看看礼部官员和尚宫们递上来的折子。
偏偏这个时候,阿宸那边也需要开始操心了。
阿宸眼看就要六岁了,开始启蒙了,身为太子,他要学的东西实在太多了。要知道他虽天赋异常绝顶聪明,但却是个自由散漫的性子,不爱受人管束,如今日日都要坐在那里读书,哪里受得了,不几下就恼脾气不干了。
这事儿先传到顾穗儿耳中,她都没敢对萧珩说。
怕萧珩罚了阿宸,也怕萧珩为此操心。
萧珩已经够忙了,她不想让萧珩再多一道烦恼。
没奈何,她只好先把阿宸叫过来,好生教诲一番。
谁知道她说得口中发干,阿宸却来了一句:“学哪个有什么用?治国□□的道理可不是在书本之中!”
顾穗儿一听,简直是不知道说什么了。
她是从小没读过书的,后来跟了萧珩,好不容易学会识字,多少也能读书了,她自是庆幸,总觉得读书好。
书中自有黄金屋,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。
结果阿宸这孩子,竟然看不起读书,认为读书没用?
“阿宸,你如果再这么顽皮,我就要把这事儿告诉你父皇,到时候让你父皇来管教你。”
“……那我就学呗!”小阿宸噘着嘴,很是不情愿地道。
顾穗儿看他这么说,暗暗松了口气,不过还是劝道:“你现在不是寻常人了,你是太子,是储君,以后是要当皇帝的,可不能再像之前那样不懂事了。”
“行,我知道了。”小阿宸无奈地这么道。
顾穗儿看他虽然心不甘情不愿的,但是好歹愿意继续学,这才勉强放心了。
她这日子过得焦头烂额忙忙碌碌的,每天都没个歇息时候,有时候晚间躺在榻上,都觉得自己仿佛有许多事没做完,仔细回想一番,分明都做完了的,这才歇一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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