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说,他也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。
蔺昭这些年也不是没闹过,哪次他不都是忍着不喜哄了,可谁知道这次是怎么回事?明明之前都没有异常,结果却在父皇面前选了那个废物……
不对,上巳日那天她去找秦王就是最大的异常。
周景延心底愈发浮躁,发狠似的咬着后槽牙。
“本宫不管你心里头在想什么,你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去把蔺昭哄好,哄不好她的后果,你比本宫更清楚。”虞皇后冷冷的开口。
周景延低头:“是,母后。”
片刻,好似想起了什么虞皇后忽然说道:“本宫听说蔺昭要给每个赴宴的人都送一盆牡丹,酒醉杨妃?这种花可不多见。”
说不定就是气昏了头放的狠话。
短时间内怎么可能凑出上百盆珍稀牡丹?
虞皇后冷静地吩咐:“你去替她摆平这件事,必须尽快让她在你父皇面前改变心意。”
“儿臣明白了。”
周景延满脸阴郁地离开宫殿。
刚出来,就吩咐守在门外的近侍李风让他去为蔺昭筹买牡丹之事,话说完之后他就发现身旁静悄悄的没动静,皱眉斥道:“怎么回事?”
李风硬着头皮道:“殿下,蔺家刚往王府送了盆牡丹。”
“不止如此,在您和娘娘谈话的这段时间内,此次赴宴的各位大人家中也已经收到了牡丹。”
周景延错愕地转过头来。
这怎么可能!
·
“没什么不可能的。”
蔺昭懒懒的瘫在椅子上,信手捻起一块牛乳糕尝了两口,哼笑道:“旁人又不知道我种了一庄子的牡丹,自然会认为我只是负气之举。”
“那些等着看我笑话的人,注定要失望了。”
春生尽职尽责地为她捏肩,与有荣焉地夸道:“那是,我们姑娘可厉害着呢!”
春生的性子比茯苓沉稳,当初为了捂住这个小兴趣,蔺昭每次去庄子带的都是她。
院子里还有源源不断的各色牡丹搬进来。
蔺如流惊讶得合不拢嘴,好半晌才消化掉这些牡丹都是阿姊庄子种出来的消息,激动得差点跳起来:“阿姊,你瞒得可真好啊!”
他满脑子只有武艺,根本不知道这些牡丹价值几何。
于是笑眯眯地凑上前去,小心地觑着她的脸色问道:“所以花园里的那一出是阿姊你早就算好的?你真的看透景王啦?”
毕竟装花的车都停在城里了。
蔺昭瞥他一眼,捏起牛乳糕往他嘴里塞,淡声道:“当然,表里不一的伪君子罢了。”
蔺如流只要想到周景延在背后那样嫌弃他阿姊,就忍不住磨牙,气到恨不得将他狠狠揍一顿。
亏他之前还觉得这人不错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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