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能无过,谁又能没有年少轻狂时的失分寸。”
周老太话中有话。
这个谁,指周赫,也指示着宁幼恩。
她的呼吸艰难了起来,绞紧的十指用力,骨节捏得深红。
周老太又扬声反问她,“幼恩,你说奶奶,说得对不对?”
宁幼恩无措。
总总迹象表明,周老太,她发现了。
夜幕,开始一点一滴地侵蚀降临。
内厅外的院子,活生生割裂成两半。
一半昏黄,一半已是黑暗。
赤裸得如她同周赫,不能在阳光下摊开,掩在深夜,见不得人。
所有的一切都在僵持。
宁幼恩的心跳动了几秒,又停滞了几秒,她无法分清。
更不敢去望,那句句不在质问,却又声声都在揭露的周老太。
倏然,她右耳闻见周老太一声重咳。
她看去,是周老太痛苦,揪住心口衣物的样子。
“老太太——”阿怀姨急唤。
一条白色的帕子上,浸开鲜血。
“周奶奶——”
宁幼恩冲下椅座,曲腰凑到跟前,望见红色那瞬,血液倒流。
周老太捧着帕子的手攥紧,腾起另一只手,慈爱地回握住她。
“幼恩啊!”
她一声虚弱的叫唤,让女孩虚地跪了下去。
她乌发垂后,露出苍白过惊的面容。
似透明,似无力。
周老太高高俯瞰,将她的一切尽收眼底,包括她隐藏在那截细白脖颈后,依稀可见的吻痕。
那一瞬,周老太的瞳仁蚀骨幽暗。
事态比她肖想的,还要严重。
男人一旦上了瘾,便会对身边的旧人变本加厉,不管不顾。
宁幼琳就是最好的例子。
只要眼前的宁幼恩存在,宁幼琳就会活成周赫生母的样子。
她无力过一会,不能再错一次。
她要送走宁幼恩。
将她从周赫的世界里,彻底剔除掉。
“幼恩啊,你还小,花容月貌的年纪,想尝试男人的好,奶奶不怪你。”周老太泪眼婆娑,腔调听得令人无奈又窒息,“但赫儿他是你姐夫啊,是将与你姐姐携手一生的男人。”
宁幼恩瘫地,细瘦的手臂,还牢牢握在正在向她乞讨“手下留情”的周老太手里。
“你姐姐性子娇纵,不如你灵动,柔软,会讨赫儿高兴,但他们已经是一对众所周知的璧人了。”
周老太又轻咳了两声,阿怀姨换走她手里的帕子,“老太太已经为这件事偷偷熬了几个深夜,伤心欲绝,旧病又染,煎好的药,一口不肯咽下。”
“阿怀~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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