彼时秦骁云正坐在树上,往锦阑苑的方向张望。
他已经赖在客院三天了,还是没逮到苏家姑娘,回去都不知道怎么跟祖父交代。
正心焦着,听到有脚步声,他飞身下树,看到院里清隽冷岸的人时,连忙行礼:“舅父好。”
谢珩看见这碍眼的东西就生火,面无表情地问:“哪个是你舅父?”
秦骁云挠了挠头,改口:“谢院首好。”
“我好不好需要你来问?”
秦骁云察觉谢珩阴阳怪气了,也不敢再说话,只低垂着头。
“把这些东西让人抬走。”
这是拒婚的意思。
秦骁云着急:“就算您是长辈,也不能这么武断,您总要让我见一见苏姑娘。”
谢珩眉目一沉,看得秦骁云头皮一阵阵发紧,他再愚也知道谢院首这是动怒了。
谢珩却不会跟一个小辈说太多,进来前,已经让人去通知秦老将军。
老将军来的很快,见了谢珩就行礼,他瘸着腿白发苍苍,精气神却很好。
“提亲是媒人上门询问,女方同意方可进行下一步,秦家直接抬来聘礼是为何?”
谢珩开门见山。
老将军无奈一笑:“我也知道这样失礼,可实在是心急。”
“我这孙儿从未看上过姑娘,有了心上人我着急,但让我不得不抬聘礼来,还是因为人太多了。”
秦老将军长得严肃,此时却露出一副八卦神色:“光我们挡住的就有十来家。”
谢珩皱眉,去无妄山前办的一个笄礼,就能引来这么多毛贼?
“议亲本应避着人,大家都撞在一块儿不成体统,自然是谁强势谁挤前头。”
见谢珩面沉如水,秦骁云忍不住道:“严令舟跳得最欢,我把他打的下不来床,才抢了个第一。”
秦骁云说着还有些委屈:“他会做酸文章,他叔父与您是故交,让他来了还能有我什么事。”
“我是真的喜欢苏姑娘,您允我见见她吧!宋府那日我唐突了她,心里十分不是滋味。”
谢珩慢声:“如何唐突了?”
“我抱了她,我想跟她道歉。”秦骁云耳朵红了,“还想当面问问她的心意。”
“抱了?”谢珩淡声问。
那几日他正在处置,四川和福建的暗桩断掉,以及匪患严峻的事。
恰逢念念闹脾气,他无暇他顾,她未提,他也没有过多盘问那日宋府的事。
却没想竟是这般。
老将军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,当下暗赞了一声好小子,有他爷爷当年的风范。
见秦骁云红着脸,一副少男怀春的荡漾模样,谢珩心中愈发不快。
这秦家的小崽子未免太轻浮了!
压下想将东西和人一并扔出去的冲动,慢声道:“老将军,不管有什么理由,你们如此也是轻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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