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!”徐以然震惊,“全抢了?!”
“对!不止粮食,连骡子都没回来呢!”
秦春月想想心里就发憷,“那些去白州卖粮的人家此刻都后悔死了,幸亏四婶拦着咱们家,不然这一年不白干?赔了粮食银钱都算好的,灾民有的还拿着匕首砍刀,不给粮食逢人就砍,伤到性命可要怎么办?”
“这么严重?”苏梨小脸浮上担忧,“是不是村里有人伤到了?”
“四婶果真料事如神。”秦春月赞道:“孙家的大儿子被砍刀砍了胳膊,失血过多,是被人抬回来的,大夫眼下就在里正家呢!”
徐以然:“……”
刚才孙老太的嚣张叫嚷要让儿子来打她历历在目,转眼人就被抬回来,真令人唏嘘不已。
“那大夫如何说?”
村里横遭大难,苏梨很关心。
辛苦种了半年庄稼,眨眼全打水漂,对很多人家来说是重大打击。
“大夫怎么说我不知道,只是听了一耳朵,娘她们现在还在里正家,全村人都过去了,商量该怎么办。”
徐以然闻言道:“要不咱们也去瞧瞧?”
苏梨不是个爱凑热闹的人。
大家去里正家,是希望里正能想办法找回他们被抢的粮食吧。
可是灾民那么多又蓬头垢面,千里迢迢逃难来,全不认识不说,当时记肯定都记不清了。
如何追回?
“四婶想去就去吧,有我在家里守着没关系的。”秦春月善解人意道。
徐以然就拉着苏梨去了。
杨里正住村里正中央,是几间气派的青砖房,石块垒的院子里里外外塞满了人,喧闹一片。
苏梨走近,便听见里头呜呜哭声和气愤大喊。
“里正!那些灾民简直目无王法,光天化日就冲上来抢我们的粮食,您一定要帮我们想想法子啊!”
“对!他们还伤了我儿大金!我要报官让他们偿命!”孙老太歇斯底里,哭的嗓子干哑如枯树般难听。
“我们辛苦种了一年粮食,不能就这么被抢啊!苍天呐!”
“杨伯伯……”
……
“娘在那。”
徐以然找到田桂兰和秦家其他人,牵着苏梨挤进去。
田桂兰正好在比较靠前的位置,能看见地上放着的人。
孙大金个头不小,从骡车上拆下来的木板都放不下他,鞋子和脚踝露在外面,胳膊缠着染血的布带,胸口全被血液染深了,脸色苍白昏迷不醒。
苏梨匆匆掠过,就别开眼。
徐以然听着耳边各种吵闹声,全是在说灾民如何如何无礼,强盗一样提着刀拦车,不由瞠目结舌。
“白州这么乱?难道官府不管一管吗?”
苏梨压低嗓音,“也许不是不管,而是已经管不了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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