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份长远和心细就连苏梨也不一定想到。
火燃烧了很久,天快黑时就没了耐心,回去做饭,饭做好烧窑那边终于灭了火。
苏梨也见到秦见深所说小洞‘被糊上’的时候。
糊上小洞是为了阻断烧窑中的空气,防止木头继续燃烧成灰无法碳化。
“这样就好了吗?”她看着熄了火的烧窑,兴致勃勃,“什么时候可以打开?”
“明日吧。”秦见深指尖扫了扫飞到身上的灰尘。
灰尘细小,根本扫不完,沾在暗黑粗布上格外明显。
“衣裳脏了,夫君去换一身再吃饭吧。”苏梨仰着小脸,有异样的期待。
秦见深眉目顿了顿,顺着她心意回屋换衣裳。
小姑娘没跟来,去了厨房。
秦见深回到屋子,抽手解着腰带,正想找外衣换,余光不期然落在床上整齐摆放的衣物上。
那是一整套细布衣裳。
素色里衣,天青短打。
按照他如今的年岁与眼光,其实更欣赏深沉的暗系色彩,亦或简约单调的白。
鲜艳明亮的色多有浮夸,反而衬得心性不定。
秦见深沉吟片刻,拿着衣裳先去冲澡,到正屋时就晚了些,旁人已经开始动筷。
苏梨悄咪咪关注门口。
那抹干净的天青一出现,她心中一亮,吃饭的动作逐渐慢下来。
“哟,老四换新衣裳了?”开口调侃的是秦见湖。
秦见深落座在他旁边,其他人都穿的暗沉,唯有他所在之处是干净亮眼的天青。
这一声引起所有人注目。
“阿梨这身衣裳做的不错。”田桂兰夸道。
秦见深身子养了许多时日,不瘦不胖刚刚好,是天生衣架子。
从前陈旧破败粗衣不显,如今换了细布新衣,人也显得更俊逸儒雅,多了风度翩翩的君子之感。
王氏夹着青菜,也笑道:“是呢,老四换了这身衣裳,一下年轻好几岁似的,和阿梨站在一起更登对儿了。”
田桂兰:“……”
这话不就在暗示原来老四太老不够相配?
柴氏用看傻子的目光瞅王氏一眼,闷头吃自己的,不忘给两个孩子夹菜。
崔氏缓和了下气氛,“这话不对,老四和阿梨本就登对儿,两人都是咱们秦家最俊最好看的。”
柴氏执着汤勺的手停住,红艳艳的蔻丹还在眼底下晃。
她挑剔地打量苏梨,又继续吃粥。
“老四,我听说你堂爷今儿知道你烧炭,劝了几句?”秦老根吃的差不多了,放下筷子问。
秦家根基庞大,虽有迁出杏花村的,但老一代念旧,大都抱有落叶归根想法留着守护祖宅和宗祠。
这位堂爷就是其中一位族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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