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夜,春芳说从前偶然间听过郁婕妤和秀雯的谈话,说这九叶灵枝草便是玉才人所中之毒的解药。
但阿雪从未听过此名。
太医院也没有这味药。
“这药……”沈流云思忖片刻,“我记得好像是双鱼国一种生在悬崖边的野草。因为极难采摘,所以十分稀少。你要这药做什么?”
风静静吹着,竹林里竹叶相互摩擦,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。
阿雪把事情的原委同沈流云说了。
沈流云一拍桌子:“郁婕妤真是越来越肆意妄为、心狠手辣了!”
随后却又无奈地叹息一声。
自从她母后去世之后,宫中琐事由贤妃掌管,而此等关乎生死性命之事,却是由父皇亲断。
然而,律令在这里总掺杂着他的私情、他的审时度势。
尤其是对郁婕妤。
提起郁婕妤,她明明记得郁婕妤刚入宫的时候,是那样温柔善良一个人,连宫里的野猫都要让宫人每日喂上一喂。
如今怎就……
还有父皇,明知事情真相,反倒一味揪着宫人撒气。
“我答应你。”
她立刻唤来青霜,命她火速按着字条上写的去找那户人家。
只是,那户人家如今是否还活着就不可知了。
“多谢公主,”阿雪起身拜谢。
浅碧色的风把窗子吹得吱呀作响,撞在白色的棋子上。
虽然残局难解,但并非无解。
阿雪思索片刻,又问:“公主可曾听闻‘秦兴师临周而求九鼎’一事?”
“你是想说,让我设法使他们处于两难之地?如此一来,不论将我下嫁于何人,他们都不会放心,”沈流云一听便立刻明白了阿雪的意思,却犹豫,“只是,匹夫无罪、怀璧其罪,他们不敢将我下嫁,可也不敢留我。”
秋猎之时,父皇曾在宴上直言若她为男子,则必定立她为太子。
这本就招了旁人的忌惮。
只是思及她不过是个将要出嫁、没有实权的公主,这才没对她下手罢了。
她的几位皇弟,但凡稍稍聪慧些,都遭到过了不下三四次的暗杀。
沈流云摇摇头。
她没有把握自己能每一次都躲得过去。
阿雪笑笑:“可若将这玉璧置于猛虎爪下,让人根本不敢觊觎呢?”
“此言何解?”
“公主且听我细细道来。”
说着,阿雪凑近沈流云耳边,如此这般、这般如此说了几句。
低声絮语散在风里。
日光斜斜的照着,甬道漫长,似乎没有尽头。
阿雪一面走,一面思索着玉才人的解药,不知不觉间便到了玉华宫。
刚一回到玉华宫,丹琴便跑过来,笑道:“明雪,你方才去哪儿了?有天大的好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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