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家三位舅舅不约而同都回家过年,从最年长的老太爷,到最年幼的小茉莉,四代人整整齐齐。
倒是商家,只齐了商家大房。
三房只来了商司尧。
二房压根就没人来。
祭拜仪式结束,赵书琴叮嘱余伊,“我另外准了一套祭品,你出去找玄妙师傅,他领你们去祭拜你爸。你们祭拜完就去香客堂,我们还要一会儿。”
余伊点头,轻声道谢。
孩子毕竟还小,没进寺庙,乳母和保姆们带着在香客堂休息。
另外还有商盛表姐的两个小孩,大表姐的女儿叫柚子,二表姐的女儿叫甜橙,都在香客堂。
香客堂自火灾后重新装修,年前才再次开放,比之前的更舒适,更有禅意。
商盛和余伊单独去祭拜了余华森。
余华森的牌位在最显眼的地方,前方有长明灯。
商盛这个女婿有心了。
余伊下跪,磕了三个头。
只有三个头。
“玄妙师傅,请问,有没有人来祭拜过余华森?”
玄妙师傅摇头,几乎没有犹豫。
商盛的岳父,庙里格外重视,平时洒扫都要仔细得多,有没有人来祭拜,他不会弄错。
余伊表面平静,可是,只有商盛看得见她内心的波澜。
商盛安慰,“余靖还小,不懂这些。”
余华森在径山寺有牌位的事情,她托人告诉过阮怜玉和余靖。
是确保消息传送到位的。
阮怜玉不来,余伊能想得,但余靖,居然也没有来过?
余靖三岁时,余华森一把老骨头趴在地上给他当马骑。
十岁成人礼,在高级酒店宴请,席开五十多桌。
十四岁,提前为他购置了市中心黄金地段的豪宅大平层。
如果没有对比,或许,在余伊的心里,余华森永远都是一个好爸爸。
但有了对比,她就知道了什么才是父爱,什么才叫重视。
“正因为他还小,所以极易受到阮怜玉的洗脑,不能明辨是非。但是,余华森宠爱了他整整十五年……”余伊红了眼眶。
原来,不过是假装大度,偏心的父爱,让她打从心底里嫉妒弟弟。
她可以看淡一切,唯独这份嫉妒,消除不尽。
从径山寺出来的时候,天空开始飘雪。
院门前是一片梅林,娇俏的红梅迎雪绽放,孤傲、清冷、铁骨铮铮。
商盛一手撑伞,一手随手折了一小支红梅。
“不能折,”余伊制止,但已经来不及了,“你怎么跟小孩似的顽皮?”
“别动!”商盛小心翼翼插进她的鬓边。
气温太低,花瓣上的冰雪不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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