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雅雅,京城不似草原,”快下车时耶律齐拉住了她:“这里有诸多规矩,不要多说多看,一切都听我的。”
安芷柔点了点头,心里想得却是:“切!都是第一次来京城,咋你就知道规矩了?”
可是当她以掀开车帘,就看到齐齐站了两排的兵。腰间都系着大刀一直漫延到宫门口的时候,那最后一点不敬的念头也没了。
乖乖地走着淑女步,跟上了耶律齐。
勤政殿,巍峨耸立,将帝王之威展现得淋漓尽致。
安芷柔看着头发半百的太监,还守在殿门口通传。直觉告诉她这个皇帝不是什么好东西,老人家都这样了还不放人!
“让他们进来!”
殿内传来皇帝威严的声音,不知为何安芷柔却从中听出了几丝疲惫与沧桑。
“臣耶律齐参见秦王。”耶律齐将右手放着左肩前,朝坐上的人鞠了一躬。
安芷柔也立刻有样学样:“臣女乌琪雅参见秦王。”
姜斯逸眉眼也不抬,也不说让他们起身。安芷柔只好就这么一直躬着,腰都有些不稳了。
没忍住偷偷地伸了伸身子,觑着姜斯逸。
没成想,就这一眼她便定格住了。那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人,仿佛只是一个被静心雕刻的人偶,安安静静得坐在那儿,却没有灵魂的安息处。
安芷柔在马车上那股莫名的悸动再一次涌上了心头,她就这样看着姜斯逸,胸口却渐渐泛出点点心疼。她想伸出手去磨平那人紧锁的眉眼,她趴在他的肩头说一些撒娇的话。
好像那里本该就是她的位置,回过神来的时候安芷柔都被自己这大胆泼辣的样子吓到,赶忙又低下了头。
“这便是你们大燕的规矩?”姜斯逸将手中东西帖子一丟,语气不善。
“王上莫怪,她前些日子从马上坠下,身子便不大好了。”萧默上前一步解释到。
“哦?坠马?”姜斯逸嘲讽出声:“还好端端地站在这儿看来是好得差不多了!”
安芷柔在心里默默收回了自己想要拯救这个孤独男人的想法,并给他贴上了不好惹的标签。
这下她也看出来了,刚刚姜斯逸就是故意折磨他们呢,给他们下马威看!
谁让他们秦国的兵强呢?
安芷柔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,面上还是一团和气:“谢王上关心。”
只是不知为何,好像她刚说完这句话,位置上的人脸色就更难看了几分。
“比得上柔儿来站都站不起来的痛吗?你看过柔儿的腿吗?被她打得鲜血淋漓,深可见骨!你看过柔儿换药时候的样子吗?你看过柔儿跳下去···跳下去时候···的···血···”座位上的人从一开始的愤恨激昂到最后声音越说越小。
最后颓然无力地坐在椅子上,浓厚的忧伤紧紧地将他包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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