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每个月拿到手的钱不多，还有心思去纹身？”
本想关心几句，却被怀中人的小动作乱了心神，脱口而出的反倒成了诘问。
“……你说蝴蝶？”
梁珞宁总算抬起头，下意识摸了摸颈后，随即又苦笑一声躺倒，完全不需要人从旁协助。
“怎么？有故事？”
“暴力故事，听吗？”提及过往，她笑吟吟的模样，好像在说一段无趣的电影情节，“快过十八岁生日的时候，梁家人过来恶心我，又贬低我母亲，当时没忍住就顶了嘴。被人砍到了后面，长出来的伤疤特别难看，像条畸形的毛毛虫。我爱美，就攒钱做了这个纹身，破茧成蝶，寓意也好。”
他亲眼见过梁振南癫狂的时候，完全无视法纪，拿起刀就要刺穿她的脖子。如果他没有及时拦住，后果不堪设想。
所以，从前她被家里人砍伤这回事，他果断信了，没有怀疑。
眼前人强装的平静，反而容易刺痛他。
忆及往昔，竟让他产生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错觉。
“嗡嗡……”
手机不断的震动。
陆昭尧看了眼来电显示，收拾好心情接通：“喂？临时有点事，我晚点陪你……什么？吃药没有？还疼……那我马上过来！”
她在旁边静默听着，感受他情绪的起伏。
从起初撒谎时的不自在，到后面显而易见的紧张，不清楚是演技太好，还是真的倾情于电话那头的人。
“你好好休息，我先走了。”
“等一下！”她背过身去，没有看他，“你，真的很爱梁悦妍？有感情基础，才选择结婚？”
“……”
匆匆离去的脚步声，代替他做了回答。
*
梁振南在客厅里焦躁的走来走去：“什么？！确定有人过来闹事？这疯丫头，和她妈一模一样！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街溜子……该怎么做？当然是老规矩了！你去摆平！”
挂完电话之后，杨倩云小心翼翼的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“死丫头钓到凯子了，估计是附近街区的小混混。跑去老楼里装阔少，还扬言起诉那边的人，开什么国际玩笑！”
“这点小事……”她不以为意，将剥好的荔枝递到他嘴边，“来，吃点水果降降火。”
提到梁珞宁，一直对着梳妆镜欣赏妆容的梁悦妍，总算有了反应—
“姐姐比我年纪大，到岁数了，思春也很正常。爸，你就别把她关在老楼里了，得让她多接触外面的世界～反正，我马上就要和昭尧哥哥订婚了，往后也用不上她来代笔作画。”
“我的乖女儿哦！你哪里懂她！”杨倩云一肚子火，“她就是表面装乖，害我一时不察中了她的计！你弟弟就这样没了，我真是杀了她的心都有！”
“妈，别总把这种话挂在嘴边，现在是法制社会诶～”梁悦妍试着戴上新款美瞳，“让姐姐去酒吧玩玩，到时候喝醉了，发生什么事谁又知道呢？看她生不如死，或者是自甘堕落，那不是比偿命更快活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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