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是第一次。
也是他接了苏蓁的电话，亲口告诉苏蓁，把全部的财产都给苏蓁的之后，他笑了。
“她……要出狱了？”苏禾骤然开口问郁景延。
郁景延：“嗯？”
他光顾得沉浸于他们以前的点点滴滴，压根没听到苏禾说了什么。
“你的最爱。”苏禾抿了抿唇，很大度的看着郁景延。
她心里一再的告诉自己，你必须大度，你不大度，他也不会怜悯你。
郁景延：“……”
“天不早了景延，你回去吧。”苏禾的声音很淡定，却很坚定。
“我今天留下来照顾你。”郁景延说。
“不用。我又没什么大毛病，我能照顾自己，再说了不还有护士嘛，你真的不需要在这里。”
说完，便就不再看他。
郁景延：“……”
他们重又掉进了尴尬的氛围中。
过往的一千多个日日夜夜，他们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，面对她的绝大部分时候，他都冷凛不言，那时候他也没有觉得氛围尴尬。
而今天，他真是尴尬到自己觉得自己是混蛋。
他尴尬到背部冒汗，很想对苏禾说：“你跟我说话啊？你恨我，怨我，你说出来，你对我大吵大闹，然后再扑到我怀里大哭一场……”
他轻咳嗽了好几下，却始终没有张开口。
幸好这个时候，病房的门开了。
紧接着，一个小小的软软的小身影跌跌撞撞跑了进来。
“小姨……小姨……小姨……呜呜呜呜，小姨你怎么生病了，是不是郁米这几天不乖，把小姨气病了？以后郁米乖乖的，不惹小姨生气。”郁米一气儿跑到苏禾病床前，一头扑到苏禾的怀中。
五岁的孩子，哭的稀里哗啦。
哭的，就仿佛她这辈子都看不到了小姨了一样。
她双手紧紧抓住苏禾的胳膊不放手。
苏禾泪如雨下：“……”
她抚摸着女儿的头颅，哭的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来：“不哭啊宝贝，不哭，小姨……小姨没事啊，小姨就是发烧了，每个人都会生病的，小姨会好起来了。”
“小姨，你是不是累的？田奶奶说你每天都很卖力的工作，你想多赚钱给郁米买玩具，给我买漂亮衣服，小姨，郁米不要漂亮衣服，也不要玩具，郁米不要做漂亮小仙女，郁米只要小姨……”她说着，便脱掉鞋子爬到苏禾的病床上。
两只嫩弱的小手环住苏禾的脖颈，小姑娘的头就靠在苏禾的颈窝里。
那情形，看在郁景延的眼里，她们就是亲生的母女。
郁景延心中禁不住感慨。
如果这个孩子是苏禾的，那该有多好？
但可惜，这个世上没有如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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