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嫂子盛了饭夹了些菜,花来福端着去开门,果然门口站了一个叫花子。
他装作很饿的样子,接过就坐在门口扒饭。
然后透过脏乱的头发看向院子里,他的妻子魏氏,在给儿子洗脸洗手,两个女儿也都乖巧伶俐,家里这些下人他是知道的。
没有想到没有了自己,她们也能过得这样地好。
如果当年他不做那件事,如果他还是吴长庚,此时温柔的妻子活泼的孩子,有田有屋有产业,一家人平淡温馨的生活在一起。
可世上没有后悔药,有得便会有失,那里能那么齐全。
如今亲自看了也放心了,父母兄弟生活不愁,老婆孩子日子也过得富足,就让他们当自己死了,世上再没有吴长庚吧!
花来福见他朝院子里望,便转身挡住他的视线。
他也没有恼,吃完把碗递给他,道了声多谢,然后出了江尾村。
等走出村子时,他回身下跪磕了三个头,站起来最后看了一眼江尾村后,就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思绪拉回,他用腿夹了一下马肚子,走到队伍的前头去。
柳叶欢坐在马车里看着他,她知道他偷偷回了一趟老家,可回去干什么她不知道,夫妻一场他有事瞒着她,这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而聂薇薇这边,几天的扫荡,买了不少东西。
还买了个护院。
一个奴隶贩子牵着一行十来个奴隶,有男有女,个个锁着脚链和手链。
说是北边的异族,各个人高马大身体强壮,买回去看家护院最合适。
当街叫卖,女奴开价十两,nán nú要价二十两。
围观的人多,并没有人上前要买。
谁知道这些人野不野,万一跑了,这不是就打水漂了吗?
再说异族人能忠心侍主?卖得这么贵还不如去牙行挑选调教好的下人了。
那奴隶贩子一连在街上叫卖了四五日,也只卖出去两个小女奴。
剩下的怎么都卖不动了。
最后大甩价,女奴八两,nán nú十五两。
有些大户人家少爷觉得新奇,便掏钱买了女奴回去,奴隶贩子把锁打开,换成绳子拴好,让买主如牵牲口一般牵走。
这日聂薇薇在对面铺子挑选做菜的八角大料,蓉蓉就靠在门口看着外面,那奴隶贩子卖力地吆喝着,时不时会被人挑走一个。
等聂薇薇买好东西,付了钱拉着蓉蓉准备回家时,蓉蓉指着对面的奴隶说:“娘,咱们也买一个吧?”
聂薇薇看了看那些蹲在地上的奴隶,大冷天穿着破烂单薄,露在外面的皮肤青紫皴裂,光着脚,脚踝手腕因锁着铁链已经磨得溃烂流浓红肿。
聂薇薇朝蓉蓉摇了摇头道:“这些都是外族人,手续也不齐全,万一跑了,或是起了歹心,咱们一家老小可就没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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