顺带用脚将门板踢上,桄榔的一声响,才算把江琯清的思绪拉回来。
江琯清抬眸再次仔细打量他的房间,很多细节都能跟梦境对上。
怎么会这样呢?
明明她从来都没来过。
难道……叶寒峥有什么秘密没告诉她,甚至那一次也是真的?
这男人到底隐瞒她什么了?
抱着必须弄清楚的心态,江琯清也不再去想外面的宾客,揪着手帕坐到圆桌前的椅子上,试探性地道:
“婆母要将我送去高墙大院的前一夜,我还梦到小叔了。看你这屋子倒是眼熟,摆设是用了那位大师吗?”
大户人家是讲究风水的。
别说是死后的墓葬,就算是活着的宅子和摆设,也是要有一定规矩的。
所以江琯清到这一刻还在想,或许单纯就是自己多心了而已。
明明春安说,带药的熏香是叶夫人给她的。
明明叶寒峥亲口说过,他第一次入梦是在仙游山庄。
“哦!嫂嫂梦到我什么了?不妨详细说说。”
男人抱臂靠在架子床的床柱上,懒洋洋的姿势却极其优雅,凸显那双大长腿越发的傲人。
慵懒的语气又带着几分玩味,似乎是很好奇她的梦境一般。
然而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,江琯清所说的梦,绝非一般寻常的场景。
那有颜色的画面,怎能让她好意思脱口而出去仔细形容呢?
“小叔,我只是想问问你,明明春安是你的人。在叶夫人要她给我下药第一时间里,你是怎样应对的?”
绕不下去就只能直接问了。
反正她那点小心思在他面前,连最拙劣的演技都算不上。
“嫂嫂这话是什么意思?你怀疑我明知道熏香有毒,还允了春安给你用?”
桀骜男人挑了挑浓黑的剑眉,将问题又丢回给她。
“叶夫人突然换掉我常用的熏香,以锦衣卫同知的精明,不可能不清楚其中有猫腻的。可是我还用了三个多月,不是吗?”
“所以你告诉我,是不是从最开始你就知道。你为了逼我妥协,就故意允许我使用。甚至……还趁着我半梦半醒,将我强行带回你的房间里来……欺辱!”
说到最后,江琯清猛然站起身来,让自己看起来有气势一些。
即便是被人算计了。
即便是后知后觉,可身为当事人,她也有知情权不是吗?
否则为何她那次醒来,浑身无比的酸疼。
甚至还在自己的腰间,发现一块可疑的红痕。
以她经过人事,经过叶寒峥摧残的经历来看,那分明就是情难自禁留下的痕迹。
“怎么能叫欺辱呢?”
桀骜男人终于开口了,只是那漫不经心的语气里,带着嘲弄的笑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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