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嫚听得一愣一愣的,“……娘,这些您怎么一早不告诉我啊?”
乔夫人无奈一笑,“这门亲事说来是高嫁,娘总不能一开始就教你不给丈夫好脸吧。”
“再说,很多事只有你自己亲身经历过了,有些话你才能听进去。”
“要是在你对侯爷还兴上头的时候对你说这些,你没准还觉得娘泼你冷水呢。”
也有道理,
乔嫚哼唧着在乔夫人怀里蹭了蹭,没再说话,娘俩好好地歇了个晌。
……
在娘家待着的时候,乔嫚总觉得时间过得太快,
她还没怎么和娘亲好好说话,怎么日头就要落山了呢。
但安哥儿已经闹着要回家了,乔嫚再不舍也没办法。
乔夫人临了没忘叮嘱:“把心思放宽一些,不要自苦。”
乔嫚哎了声,回之粲然一笑。
那笑容里已然带着些许的释然和豁达。
乔夫人心一颤,酸涩交加。
——
最后一抹夕阳的余晖西垂,大地蒙上了一层夜色。
马车回到侯府,乳母先一步来到车前,接过已经熟睡的安哥儿。
守在府里的秀清听到动静快步走了出来,到马车前搀着乔嫚下了车,“夫人……”
秀清欲言又止,乔嫚却瞬间明白,“侯爷回来了?”
秀清点点头,“侯爷今日回得极早,还特地把奴婢叫去问您的去向。”
主仆俩一边说着话一边进了垂花门。
“夫人,侯爷问奴婢话时,脸色……似乎不是很好。”秀清现在想来还觉得背后隐隐冒冷气。
侯爷那眼神,看人一眼就像是能把人吃了。
乔嫚漫不经心的笑道:“侯爷不是一贯如此吗,你都伺候我三年了,还没习惯不成。”
秀清坦言:“非是奴婢胆小,实在……”
乔嫚拍了拍小丫头的手,表示自己明白。
宁祈虽然年轻,可却是真正上过战场,斩杀过敌军的武将,经年以来,不知多少敌国猛将死于他的麾下。
染得血多了,周身不知不觉间就多了一股厉气和凶煞。
加上他性子又冷,总是板着一张脸,单是简单的一个眼神都带着不怒自威的压迫。
嫁过来的头一个月,乔嫚见他也害怕。
后来她才是在日日的“磨砺”中习惯了的!
“侯爷现在人在哪?”乔嫚吩咐乳母将安哥儿抱回房中去睡,随即带着秀玉和秀清回了正院。
秀清:“在书房。”
“用过晚饭了吗?”
秀清摇摇头。
乔嫚面色淡淡,“那让厨房传饭吧。”
回到主院,乔嫚先到卧房换了身家常的淡绿色绣玉兰花窄袖褙子,头上的钗环也尽数卸下,自有一股清水出芙蓉之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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