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显然,县丞这几日也把徐有功摸索清楚了。
可他千算万算没料到的是,徐有功点点头:“那既然如此,我先去找天子,这里的案子,县丞大人就自求多福吧,顺便,我也会如实上奏,你是如何不务正业,不理民声,任由百姓哭天抢地,紧闭衙门……”
“停!徐有功!你!你怎么能背后打小报告!这不是你的人品!能做出来的事!”
县丞慌了,他还是坚信徐有功是个好人,咽了咽口水道:“你是故意吓唬我是不是?是不是!我告诉你,徐有功,我不怕你!我……我就没怕过你!”
从第一次见面,在牢狱中,这两个人梁子就结下了,好不容易,今日他压了徐有功一头,他痛快的很,可眼下,也痛得很——
“哎呦呦!大人!我错了!”
大丈夫,能屈能伸。
县丞再次抱住徐有功,对着他,索性,实话实说了——
“我就是……就是之前被你欺负……我又,又怕你抢了我的县令……你别去告我啊!”
真诚,它是唯一无懈可击的武器。县丞眼中泛着泪水,声音哽咽。
他以为自己泪眼汪汪就可以看,但是霄冬至和霄归骅在旁侧都笑了。
第一,何必呢?
第二,两个人都看徐有功,恐怕这招不灵了。
徐有功的眼神如同寒冬中的冰湖,冷静而深邃。
他低头俯视着县丞,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:“想要我不说,难。除非……”他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剑,直指县丞的内心。
县丞被徐有功的话语震得愣住,他眼中的惊讶不加掩饰,下意识地脱口而出:“徐有功你变了……”这是他对徐有功最直观的感受,那个曾经的他,坦诚而直接,但现在的徐有功,却让他感到了一种难以言明的陌生,是怎么回事?
徐有功并没有否认。他微微抬起头,目光有些失焦:“是啊,我早就变得不一样了,我不再是之前的徐有功了。所以,我需要什么……我会‘婉转’的表达,我也有想要的。”
他想要的,不过是这世间的太平,百姓的安康,没有伤害,没有杀害。这是一种深沉而伟大的愿望,是他内心深处最真挚的想法。
但是他不会说出来了,因为……走了很多地方,他才发现,并不是每个人都和他一样的想法,更多人听到这样的想法——
只会嘲笑。
可县丞听着徐有功的话,心中的惊讶慢慢转化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敬佩。
他明白徐有功的为人,所以他的变化更显得珍贵。
这样不单纯的徐有功,反而让他觉得有担当,有理想,还懂得变通,虽然感到陌生,但也让他莫名的对徐有功敬佩和尊重起来,尤其是方才的对话,这哪里是之前的徐有功会说的话?
县丞突然撒开手跪下道——
“都可以!大人做什么,什么都可以!接下来,汝川……都听大人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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