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人并未因他们的衣着朴素而有所偏见,听闻是为崔玄而来,专程引路。
至内院时,徐有功脚步微微停顿,但这院子实在是太小,停顿下来也一览无遗。
年轻女子,正是崔玄的妻,她静坐在精巧绣架前,手中针线在锦帛上游走,如山涧清泉在石上起伏,阳光从细密的窗帘间隙洒下,绣面上波光粼粼,倒影她那端庄优雅身形,和阳光相辅相成,整个人仿佛散发金光。
听到下人接近,她放下手,侧耳仔细听完,便放下手朝着他们走来。
周兴和徐有功不曾看她,只是礼拜,低头说明来意后,那妻便引他们走向妾室的地点。
沿途小路,陈设精致而富有韵味,到另一侧偏僻院落,画面截然,凌乱又荒凉。
推翻的门没被关上,红木梳妆台倒在地上,撒了一地玉簪和镶嵌着珍珠的胭脂盒,窗边一架古筝也断裂在地,似乎在诉说着当时的情况之激烈。角落里,更是一盆翠绿的盆景已经泛黄……
徐有功脑海中却是翻江倒海的把一切复原。
琴摆好,梳妆台摆好,盆景的小松摆好,再配合墙面上,那幅带血的山水画……
只是那血迹……
“这山水画旁,曾挂着什么么?”
徐有功走上前,仔细看着画框旁侧干净的墙面,询问崔玄之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