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有功坐在青石板上,看着自己那双斑驳如同鬼爪的手,他知晓,刚才的一切都是梦,可紧随想到什么,猛然抬头,惊了三分——
“霄……三……三……弟。”
巷前,还有几人,衙门打扮,徐有功没对面前的霄归骅喊妹。
“醒了就好。”
霄归骅身着男装,声冷如常。
她手里数根银针正从徐有功身上取出来。
徐有功环顾四周,隐约记起来了:“梁惠识!”徐有功记得自己在梁府的遭遇,但回头又该死的又记不太清楚,只记得到怪物出现,剩下的就都是梦,又或——
前面也是梦?
他捂着头时,霄归骅从他肩膀取下剩余全部银针,淡漠道,“你中了迷香,至少等半个时辰再用脑。”说完,指着旁边的衙差道,“有疑问,问他。我去用饭。”
说完,走人。
徐有功没说话,只扶额,也确实什么都想不到,唯独只记得大哥的身影,七年了,他竟能梦到大哥了?
梦里,清晰得仿佛触手可及的身影,却在他回想中,突然变模糊起来。
徐有功少有惊慌失措,想要抓,但就像抓不住的微风。
晨间微风变作寒冬冰箭,猛然刺穿心脏。
被回忆虐杀中的徐有功猛烈意识到——
故人不入梦的缘故,或许是,每一次梦中相见都是醒来后的无尽痛苦。
是再次接受故人早已离开的事实。
年迈的衙差早挥手让其他衙差先走,自行蹲下等了一会儿才问徐有功道,“大人,您有什么要问?”
徐有功才回过神,让泪水倒流回心中,问:“我怎么在这。”
衙差道:“大人您说的话好怪,您若不知怎么晕倒在这,那卑职就更不知了!只知道,刚带着那位小公子,他自称是您的门客,特来找您,还说您肯定在梁府这边……没想,到这边,真就看到您就昏在树下……随后,那位小公子就给您扎针,然后您就都知道了……”
徐有功脑袋还是晕,甚至老衙差这张脸,他都不记得早晨是否见过。
他摆摆手:“多谢,我无话问了。”
“那徐大人没事的话,小的继续找人了。”
衙差手里拎着徐有功早晨发的死者画像。
徐有功这时已能站起行走,等衙差离开后,扶墙往巷外走。
远处街角,霄归骅冷清站立,似在决定吃什么。
少年装扮的她,越发酷似霄冬至。
就在霄归骅朝摊铺走时,徐有功沉溺痛苦的双眼,突然瞳孔震颤。
他摸了下钱袋,削薄的唇瓣紧抿……糟了,他没钱了!
同景,霄归骅步到长街河道边的饮食摊贩。
许多异国摊贩,饮食之多样,堪比长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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