淑仪不得不打起精神,镇定自若地上了马车。
车厢内燃着檀香,徐正月悠然自得地泡着茶,自斟了一杯。
“殿下今日出宫得挺早。”
淑仪一双黑眸看着徐正月,嘴唇已经抿成了一条线。
“舅舅来找本宫是有什么事吗?”
徐正月的嘴角翘起一抹笑,让他看上去十分亲切。可淑仪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,他的笑容让她不由地紧张。
徐正月不回答她的问题,而是将自己骨节分明的手递到淑仪的面前。
“我手疼。”
淑仪的视线落在他手背上不到一寸长的疤痕上,那是她用袖刀刺出来的伤,时隔几个月,已经愈合成一条白色的肉纹。
“舅舅手疼应该找太医。”她撇开视线,不想回忆那晚的事情。
虽然过了几个月,可那晚的情节历历在目。徐正月在她耳边的诱惑,和他腥红的血。
在淑仪发怔之际,徐正月用那种只挑起了她的下巴,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,玩味道:“殿下这是害羞了?”
淑仪的眸子忽然凌厉起来,光滑的下巴从徐正月的指尖擦过。
“舅舅请自重。”
徐正月恍若未闻,自言自语道:“殿下也到了婚配的年纪,确实会害羞了。”
淑仪:“......”
她能说她是气的吗?
“舅舅。”淑仪沉下声音道,“您找本宫有什么事?”
徐正月“哦”了一声,一副经过淑仪提醒才想起来自己的目的的模样,“殿下,还记得我在江州说过的话吗?”
淑仪面色不变,“不记得了。”
徐正月好整以暇,抬眸看着淑仪,脸上也没有了笑意。
“殿下,我说过,你若是成为我的人,我可以让你大权在握,让你一人之下。显然殿下不打算上我的船,但不上我的船,还利用我,就过分了吧?”徐正月的眸子眯起,透着凌厉的审视的意味。
他的目光让淑仪很是不适,在她的记忆里,徐正月从来没有这么看过她。
这目光与其说让她害怕,倒不如说让她难过。如同多年好友与自己背道而驰一般。
“本宫不懂舅舅在说什么。”
马车已经行驶,车厢壁轻微晃荡,淑仪隔着马车中的小几与徐正月对坐,袖子下的手已经不自觉地攥了起来。
忽地,对面的徐正月暴起,一手钳住淑仪的下巴,将她的脑袋提起被迫与他对视。而淑仪的右手对着徐正月的脖颈,袖子下的袖箭露出冷光。
淑仪不知道自己在被徐正月扭断脖子之前,能不能杀掉他。
但徐正月丝毫不在乎抵在他喉咙下的袖箭,虎口一收,将淑仪的一张小脸上的肉都捏到了一起,一张红唇嘟起。
“徐言翎是不是你让人杀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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