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清应付老父亲自有一套,像江寺这样的少年英才,最是得他父亲喜欢,只要搬出他来,比免死金牌都要管用。
江寺没做声,嘴角扯了扯,仰头灌下一口烈酒。
永威侯府是圣上御赐的宅邸,纵使这些年没有女主人,府中一切也都井井有条。
管家的是永威侯从军中带出来的下属,对他很忠心,听说沈家姐妹是侯爷带回来的,不该问的也一句没有多问。
听到永威侯的吩咐,便将人带去院落中,态度毕恭毕敬,丝毫不敢轻慢。
沈宜亭没有一同前往,等到管家将沈相静带出去,她便转身同永威侯打听:“敢问侯爷,这侯府可有僻静的地方,方才在路上我见到赵将军的传信,那鸟儿等得急,我得赶紧招它回来才是。”
永威侯是知道这位沈姑娘的本事,二皇子死后,旧部被她一手整理拉扯起来,才不至于让一干人等付诸的心血毁于一旦,更不要说她还有一手绝佳的岐黄及驯兽之术,很能掩人耳目做一些传信工作。
闻言,永威侯只稍加思量,便给她指了个位置。
沈宜亭便跟随他的指令离去。
永威侯府亭台水榭三步一座,前厅和后院之间有一座长廊,长廊两侧都没有遮挡,穿堂风惊掠而过,带起不远处池塘的清寒气息,让初秋的热气散了些许。
永威侯指的那处在侯府西北,横穿一座观赏湖便能看到小院的一角,侯府的下人也很少经过,看起来确实没什么人注意。
沈宜亭放心的在侯府的屋檐下站定,将手置于唇下,含|住轻轻一吹,便发出一声清脆短促的鸣啼声。
咻乎声乍起,她便放下手,站在原地静等片刻。
秋季时常有飞鸟掠过,此刻侯府上空便有一只通体赤红,唯有头顶一点白毛的鹰隼盘旋,听到那一声响叫,鹰隼发出一声哑鸣,尖锐的鸟喙一转,如同陨星般朝着侯府的方向降落。
江寺回府时便听管家说了沈家姐妹的事情,父亲前往江南时便暗示过,他也早有准备,只是心底还是有些微妙的不舒服。
这不舒服的来源并非是因为父亲再娶,也不是因为那传言中的另一人比起他也大不了几岁。
他只是……只是……觉得,和父亲之间的隔阂犹如天堑。
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感让江寺心中烦闷。
对父亲是否再娶一事,他或有在意,但念及母亲生前性情,一时也释然了。
他母亲也是巾帼英雄,曾经也是将门虎女,顶着流言蜚语和他父亲征战沙场。
而后日久生情,结为夫妻,只是战场上旧伤过多,在他尚且十二时便撒手人寰,离开前除了担心江寺年幼,此外便是担忧丈夫往后孑然一身,若是她知道父亲即将再娶,想来也能少些担忧。
对父亲的行为他没办法评价,听管家在耳边絮叨那对姐妹如何,也只让人觉得心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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