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前位置: 笔趣阅读 耽美 生吞 素未相识的恋人(2)

素未相识的恋人(2)(3 / 4)

骑了没多远,秦理追上来小声问,为什么绕路?他刚说完,我就如愿见到了237路站牌前的黄姝,像约好了一样。她也换回了便装,长发也绑回了原来的样子,眼角的亮片还在。冯雪娇戳戳我的腰说,骑过去,别停。车是我的,我还是停在了黄姝面前。两个女孩有点尴尬,当时我还不清楚原因,有一句没一句地跟黄姝搭话,黄姝却越过我冲冯雪娇笑,说了一句,对不起,娇娇。冯雪娇甩着满脑袋小碎辫说,对不起什么?有什么好对不起的?黄姝说,我背叛了你。黄姝的话,听得我有些蒙。到底多大的事,能担得起背叛二字?我扭过头质问冯雪娇,怎么回事?冯雪娇跟黄姝一样把我当空气,对黄姝说,你偏不信我的,要是俩人一起跳,肯定能得一等奖。话毕,两人同时笑起来。

搞半天,就小女生那点破事。最后还是秦理打破僵局,对黄姝说,上车吗?

回想起来,那应该是秦理学会骑车以后第一次驮人,一路上我都在后面战战兢兢地看着,生怕俩人一起摔下来。冯雪娇在我后面嘀咕,你巴不得跟秦理换人吧?我假装没听见。冯雪娇又说,你裤子上怎么一股孜然味?我想了想,应该是我妈把烤串儿用的料包放在衣柜旁边了,但我没说。

到了我跟秦理家楼下,四个人无所适从。秦理说,我该吃药了,可以去我家。他说完,我顿时松了一口气,居然忘了问一句秦理什么病。我们两家住隔壁楼,户型是一样的,但我也是第一次进秦理家,门一开,有一股衰败的味道,那是属于老人的。秦理的爷爷正躺在床上看电视,见到秦理领着我们三个人进来,嘴里呼噜呼噜地想说什么,这是脑溢血后遗症,谁也听不懂,除了秦理。冯雪娇带头,我们三个给秦理爷爷问好。黄姝问秦理,会不会打扰爷爷休息?秦理摇头说,他喜欢见人,见人有精神。秦理给他爷爷倒了一杯水,插上吸管,喝掉半杯。剩下的半杯,秦理自己就着几粒药喝了。我拿过药瓶看了一眼药名,没看懂。黄姝问他,你怎么了?秦理说,耳水不平衡。

那是我第一次听说,还有这种病。当时我顺嘴开了个挺缺德的玩笑,意思是你脑袋里有水吗?自己干瘪地笑了两声后,才发现黄姝跟冯雪娇同时在瞪我,黄姝的眼神更温柔些。黄姝又问,那是什么病?耳朵会疼吗?秦理说,是脑袋疼,头晕,有时会想吐。黄姝又问,什么时候发现的?秦理说,半个月前。

后来我才知道,当年秦理学骑车总摔,也跟这个病有关,因为他身体的平衡能力被破坏了。

黄姝让秦理坐在沙发上,自己站着给秦理轻揉太阳穴。黄姝问,这样会好一点吗?秦理说,还行,但是没用。我问他,能治好吗?秦理说,大夫说,一两年自己能好。这时,秦理爷爷嘴里又开始呼噜呼噜,秦理拿遥控器帮他调了个台,是一个主持人帮人调解家事的节目,嘉宾们人脸一张卡通面具,正吵得不可开交,好像是为了老妈的房子该给儿子还是闺女,有点好笑。

冯雪娇从来不拿自己当外人,我跟黄姝在继续询问秦理的病情,冯雪娇开始各个角落地闲晃乱翻,不一会儿便有惊喜收获,手握一把头绳回来,有小西瓜的,小苹果的,和小葡萄的,每样都有一对。冯雪娇打断我们问道,秦理,你怎么会有女孩子的头绳?你也喜欢绑小辫啊?她说完兀自咯咯地笑,竟没发觉在另外三人眼中显得无比白痴。连我都看出来了,那些头绳,跟黄姝还有冯雪娇自己头上的小樱桃是一套,本来就是买来送给黄姝的。黄姝和我的眼神在一瞬间对上了,相互作用力仿佛将我推入墙角,令我无地自容。“力的相互作用”概念还是秦理讲给我听的,那是初中物理内容,大概意思是,世间万物都是彼此相互作用的。在那一刻,秦理是我的标杆,相比之下,我才是四个人里最像小孩子的那个,幼稚、怯懦、自以为是。原来秦理和黄姝,早就将彼此的生活交织在一起,远在我为两人挨那一铁锹之前。冯雪娇继续不合时宜地问秦理,西瓜这个真好看,能送我吗?我提高音量说,冯雪娇你能不能懂点规矩,是别人的东西你都想要是吗?自己不会买啊?!冯雪娇瞪大眼睛,反呛道,又没管你要,你急什么?!秦理说,都送你了。冯雪娇感谢说,我只要西瓜的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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