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知道我学园艺吧。我们专业在老校区，试验田旁边是大学的教职工小区，然后我们培育出来的那些黄瓜西红柿什么的，经常带去小区门口卖，很便宜，大爷大妈们特别喜欢，夸我们种得好吃，不过其实大部分直接拉去食堂了。”
“噢，还有磊哥，我们宿舍另外一，他女朋友经管系的。磊哥追人家的时候，天天给人送西红柿，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，后来分手了他女朋友还惦记我们种的西红柿呢，死我了。”
贺见山好奇道：“你们宿舍谈恋爱了，你没谈？”
“我们学校帅哥多了去，哪看得上我。”
贺见山不信：“洛庭说你大学很多人追，应该遇过喜欢的人吧。”
“别听他瞎说，我大学没谈过恋爱。”
“噢？”
林回咂『摸』出不对劲了：“贺见山，你套我话呢。”
贺见山发出闷闷的：“没有啊。牵手不行，想了解你也不行吗？”
林回真是服了：“你还说我呢，想想你自己，我来数数，我帮你安排过多少女『性』的私人饭局，1，2，3……”
林回假模假样掰着手指开始数数，贺见山连忙坦白：“是工作，没有风月。”
林回放下了手，停了一会，轻道：“贺见山，你不能有工作。”
“还有你。”
“不，除了我工作，世界上还有很多东西，比如我们那天看的烟花。”
贺见山沉默了。
他看着面前渐渐变得稀少的人群，开口道：“洛庭说，你们聊起我的时候，你觉得我很累，总是想要帮我多分担一点东西。”
林回没有说话。
“如果我说，我好像从来没觉得累过，你信吗？”
体上的疲乏要睡一觉，或者找朋友喝酒聊聊天能解决，而精上常年保持速运转，算是机器也有磨损，可是贺见山却说自己不觉得累。
林回垂下了眼眸：“没有人不会累。”
贺见山抬起头，看向夜空，“其实我以前一度以为，我人生全部的意义是工作，我通过它，获得自我满足，实人生价值。但是在，我的想法有些变了。”
林回有些好奇：“变成什么了？”
“我开始想要学习你。”
“学习我？”意料之外的答案让林回『露』出了惊讶的表情。
“是，学习你发有趣的世界。”贺见山着看了一眼林回，“我在宁海的时候，想起有次考察你拍过一蓝『色』的窨井盖，你说没有见过蓝『色』的，觉得很有趣。我想，底哪里有趣，我真的很好奇。我很想知道你眼中的世界是不是一直那么有趣，而无趣的我，在你眼中又是什么样的？”
林回愣住了。
媒体曾经形容贺见山是“商业帝国里当之无愧的王”，很夸张很中二，听起来厉害得不行。可是林回却觉得贺见山不是王，是齿轮，是万筑栋楼里无时无刻不在转动的齿轮。楼里所有的人可以离开，可以停下来，有他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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