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寒着张脸，眼底压着浓稠的阴郁，像地狱的阿修罗，正往死了揍着凶手，揍得手背红肿渗出血也浑然不觉。
许随点也不怀疑他会把那个男人打死。
许随费力地挪到办公桌旁，喘着艰难地按下紧急按钮按键。
光头男人被揍得鼻血脸肿还在那放大笑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周京泽，诡异得像个变态，忽然，他衣袖甩出把折叠刀，锋利地刀刃直直地朝周京泽的手劈过去，暗红的鲜血立刻喷涌出。
许随瞳孔剧烈地缩了下，整个人受到刺激，昏了过去。
二分钟后，许随躺在病床上醒，睁开眼，现同事们都围在她身上，脸的关心，纷纷问道：
“许医生，你有没有事？有没有哪不舒服？“
“许医生，你腹部的伤虽然长，但很浅，没什么大碍。幸好伤的不是你做手术的手。”
“但真的寒了们这些医生的心，嫌犯已经被抓起了。”
敏感地捕捉到“手”这个字，许随眼皮颤动了下，她挣扎着从病床上起，牵动了伤神经，直皱眉。
许随苍白着张脸问道：“他呢？”
同事愣了下，才反应过：“是刚才那个见义勇为的大帅哥吧？在隔壁包扎伤呢。”
“去看看他。”许随咳嗽了，掀开被走下去。
周京泽坐在病床边上，此刻黄昏已经完全消失，他背后片漆黑，无尽的暗。他正咬着手背上的纱布，想打个结。
周京泽正垂眼盯着纱布上渗出的血迹，倏忽，双纤白的手轻轻扯下他牙齿咬着的纱布。他松，掀起薄薄的眼皮看着眼的许随。
许随垂下眼，正在他包扎。
“你去休息，”周京泽开，在瞥见她沉默异样的表情，漫不经心地笑了笑，“这手没事，就算有事也没关系，以后也开不成飞机了。”
不重要。
“放屁。”许随说道。
许随看起温柔又乖巧，忽然飙出句脏话，他还真没反应过，旋即低低地笑出，后面越笑越大，连胸腔都透着愉悦的震颤息。
啧，怎么会有人说脏话都这么可爱，点杀伤力都没有。
周京泽还在那笑，许随眼睛却渐渐起了湿意，他低下脖颈，看见双杏仁眼泛红，收住笑，看着她：
“你怎么跟个水龙头样，嗯？”
“真没事儿，刚才逗你的，”周京泽了起上眼俭，语无奈，“真是……拿你点办法都没有。”
等许随下完班后，周京泽说要送她回家，说不放心她个人。许随点了点头，答应了。
路上，两人坐在出租车后排，间的缝隙彰显着两人的距离感，相对无言。车窗外的风景倒退而过，暖黄的路灯，暗红的霓虹，交错而过，有好次，许随想张说话，心事到了嗓眼，却又什么都说不出。
到了许随家楼下，她打开车下车，想起什么又敲了敲车窗，开：“家有个『药』膏，淡化疤痕的，你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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