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个样子……好像说的是真话。
“你来时我抱着那东西,不是因为……”沈茴有点心虚咬了咬唇,才继续说下去,“是因为我在那里面藏了一封信,一封给你的信。我、我取不出来了……”
“信?”裴徊光坐起身来,去拿箱枕里的角先生。
沈茴又慢吞吞转过身来,望着裴徊光:“决定弑君前一夜写好的遗书。”
沈茴再娇娇加一句:“只给你一个人写了遗书哦!”
裴徊光瞥了沈茴一眼,将角先生倒扣过来,轻轻一扣,一股力送进去,磕在花棱里信终于倒了出来。
裴徊光捡起跌落在雪白柔毯上的信,将其展。
沈茴半支起身,紧张瞧着裴徊光脸上的表情。可裴徊光低垂着眼,面无表情看完了封遗书。
裴徊光看了很久。
沈茴觉得以裴徊光阅览的速度,应该早就看完了才对……
“沈茴。”
前一刻还浓情蜜意喊她宝宝的人,看完了她留给他的遗书,就始连名带姓喊她了。
沈茴不情不愿坐起身来,她低着头,用手指头挠了挠自的脸,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有点尴尬小声嘀咕:“都样亲密的关系了,还是别连名带姓喊人了吧……听起来怪吓人的……”
“啧,好一封只留给咱家的遗书。”裴徊光用份遗书拍了拍沈茴的头。
沈茴去夺裴徊光手里的信,裴徊光略抬手臂,她便『摸』不到了。她没了别的法子,只好哼哼唧唧始撒娇:“宝宝困了,宝宝想睡觉……”
她去啄两口裴徊光的脸,继续哼哼唧唧:“没有夫君抱着,宝宝睡不着……好夫君,夫君好……好夫君最最好啦……”
裴徊光一言难尽瞥着她娇嗔的模样,半晌才说:“演过了。”
沈茴轻咳了一声,立刻红着脸住了口。她低着头,视线落在他的白白软软。她没忍住,伸出手来,用手指头拨了拨。
裴徊光没什么反应,沈茴攥了攥,小心翼翼口询问:“我可以再亲一亲吗?”
裴徊光沉默了好一会儿,才将上次就想说的话说出来:“娘娘还是一既往守礼。”
沈茴抬起眼睛望向他,裴徊光却扯来子,搭在她身上,裹着她躺下来,拥她入眠。
轻薄的夏劈头盖脸罩下来,本就昏暗的视线立刻彻底黑下去。沈茴适应了一会儿,在看清黑暗里裴徊光凝望她的眼眸。
沈茴轻轻凑过去,靠他更近一点。她在身前『摸』索着,寻到裴徊光烧伤的右手,小心翼翼拢着他的长指,将他的掌心贴在自的心口。
那封遗书,安静放在枕侧。
在封遗书里,沈茴是样写的——
我不知你会不会看见封信,又是何时看见封信。当你看见封信的时候,我应该已经不在了。对,你又失去了一个亲人。那些来不及亲口对你说的、不能亲口对你说的话,就都写下来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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