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沈茴用手压了压领口的披风。
随着沈茴的病复发,俞湛过来的次数越来越多。他坐在桌边,静默地等候着,直到听见脚步声,俞湛起身,望向口的方向。
房被推开,『露』出沈茴含笑的脸。
俞湛收回目光,颔首行礼:“娘娘金安。”
“俞医久等了吧?又麻烦你了。”沈茴一边说着,一边往里走,在桌边坐下来。她见搭枕已放在桌上,便动将手腕搭上去。
俞湛扫了一眼沈茴曳地的披风衣摆,在沈茴对面坐下来,待拾星搭了薄薄的丝帕,他才探手认真给沈茴诊脉。
一抹异『色』在俞湛眼中滑过,他收了手,惊讶地抬眼望向笑盈盈的沈茴,询问:“娘娘可是吃过什么别的『药』?”
沈茴摇头,说:“没有呀,我服用的『药』一直都是俞医你的方子。”
她又问:“怎么啦?”
俞湛道:“娘娘的脉象比昨日稳了许多。”
沈茴也跟着有些惊讶,紧接着,她中顿时了然。她垂下眼睛,眼尾染上几许温柔,她说:“许是因为中欢喜。”
俞湛凝视着面前垂眸浅笑的沈茴,他慢慢点头,温声道:“如此,臣也替娘娘欢喜。”
沈茴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。
“对了,俞医你稍等我一会儿。”沈茴说。
俞湛颔首答应。
沈茴立刻起身出去,快步往楼上去,她进了寝屋,连拾星也没带。到了寝屋之后,沈茴走进琉璃笼里,在柔软的雪『色』柔毯中歪坐下来。
她打开箱枕,取出里面的合欢鸠毒。
这毒,何尝不是生共死之毒。
合欢鸠毒,是她给自己和裴徊光两个人准备的。
她知道自己不是寿之人,不知道哪一次入睡之后,就会也醒不过来。于是,她准备了毒。
沈茴自懂事起,日日与病痛做争斗。她想着,就算是要死,她也不愿死在病痛之手。与病痛争斗了半生,哪里会服气后仍死在病痛之手。
她里清楚,她的存在对于裴徊光来说是个约束。
若有一天,她不在了呢?
这疯子,会不会真的毁天灭地也没有顾虑?
沈茴温柔地摩挲着装着合欢鸠毒的凉滑小瓷瓶。
若有一日,她寿命将尽,不能阻止裴徊光作恶。那么,她会拉着裴徊光一起死。到了阴曹地府,与他继续日夜厮磨。
沈茴站起身,握着小瓷瓶,快步走到楼下去。
她将小瓷瓶放在俞湛面前的桌上。这『药』是俞湛给她的,俞湛自然一眼认出来,他疑『惑』不解,不由询问:“娘娘这是……”
“俞医,帮我看一看,这瓶子里装的『药』是不是已经被人换过了。”沈茴说。
俞湛愣了一下,才小翼翼地转开瓶塞。他从『药』匣里取出一根很的银针放进瓷瓶中,片刻之后,他将银针取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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