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徊光眼中染上几分嘲讽,他说:“呵。齐煜,一没有母妃庇护的孩子。还是娘娘觉得没有咱家盯着,他能活下来?”
一女扮男装的皇帝坐上龙椅,接受文武百官跪拜叩首。
裴徊光倒是对姑娘当皇帝没什么感觉。可他清楚等他当众揭穿皇帝是女身时,那群老臣会如何悲愤,定然觉得受了天的侮辱。
啊,只想起那群臣子得知天的愚弄时精彩的表,裴徊光心里就觉得痛快。
裴徊光低低笑了出来。
可当他撞见沈茴的眸子时,忽觉心里的痛快消失了。他收了笑,起身朝博古架走去,打算回去了。
沈茴拉住他的手。
“这、这么晚了,别走了……”沈茴紧紧攥着他的手放。沈茴也明白为什么执意留下他,抵是微妙的直觉。
裴徊光眼里还噙着疯痴的笑意,转头看她。
沈茴望着他,只是重复了一遍:“别走了。”
裴徊光笑笑,问:“缺伺候了?”
半晌,沈茴点头。
裴徊光走过去『摸』『摸』她的头,忽然莫名其妙说了句:“娘娘是可怜。”
裴徊光没走,留在琉璃笼中。
琉璃叠彩炫目『迷』醉。沈茴抓着琉璃栏仰起脸时,知身在何处的惊愉闯进脑子里,横冲肆撞。可她望向裴徊光,却撞见他眸中的悲悯。
沈茴眼睫轻颤了颤,红了的眼角悄悄洇出一点泪。
夜渐深。
沈茴背对着裴徊光窝在他怀里,身下是柔软的雪白毯,身后是弥漫凉意的他。流光耀耀的琉璃笼,将他们在温柔窝。
慢慢,沈茴睡着了。
裴徊光却睁着眼睛,寒潭般的漆眸虚无,像穿过琉璃的绚丽光影,望到了很远的方。他动作幅度靠近,用他的残缺,轻轻、心翼翼贴着她腰下。
一夜未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