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第八十七章】
沈茴裴徊光喝了一杯酒, 她犹豫了一下,端起酒壶,给自倒了一点。
裴徊光掀掀眼皮, 诧异地瞥她。
沈茴以前只喝过各种甜酒、花酒,当糖水喝的。这种烈酒, 她每每闻了味道就觉得不喜。
她没敢倒太多, 只倒了一点点, 试探喝了一小口。烈酒的辛辣刺激得她整张巴掌大的小脸拧巴起来。
裴徊光笑笑,又给自倒了一杯。
这路边茶水摊的酒,自然不什么酒。
沈茴花了些候, 才让口中的辛辣稍微淡去一点。与此同,她身体里生出另一种热气腾腾的感觉。
酒能暖身, 果真不假。
她自小惧寒,忽然升起的热意, 倒让她觉得有些舒服。
沈茴又给自倒了一杯。她握酒杯, 碰了碰裴徊光手里的杯子, 才喝。
“怎么想喝酒?”裴徊光望她。
沈茴硬头皮将第二口粗酒咽下去, 缓一缓, 才说:“就忽然想试试。”
人生一世,若总按照条条框框行事,永远规规矩矩, 何况不一种枯燥。她之前因为身体不多事情做不得, 同样因为养在深闺习惯了规矩,一旦有了机会, 她想自的人生里可以有一次又一次,或小或大的破例。
一对身穿红衣的小夫妻路过,在茶水摊坐下喝喝茶再赶路。小地方的人基本都认识, 旁边那桌的人前一刻还在气愤地谈论今上,见了他们两个立刻笑哈哈地趣。
“呦,陪媳『妇』儿回门呐?”
“三竹,你瞧你,紧挨你媳『妇』坐。眼珠子掉你媳『妇』身上了。酸牙哩!”
“去去去,俺八抬大轿娶回去的媳『妇』就喜欢怎么!”叫三竹的小伙子直接搂媳『妇』的腰,一点不避讳人。当真把对自媳『妇』儿的喜欢,明晃晃地写在脸上。
倒他媳『妇』儿抹不开脸,羞答答地低头,将他推了推。
趣的几个人笑了几声,知道新娘子脸皮薄,不再趣,转而说起寻常的常。
沈茴收回视线,手指捏酒杯,慢悠悠地转。酒杯里还剩的那一丁点酒水轻轻晃。
裴徊光从来不会这样对她。
不说他会将她藏掖,沈茴知道他其实根本不避讳让外人知道他们的关系。顾虑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公之于世的不他,她。
而,裴徊光从来不会用那样满爱意的眼睛望她,不会亲昵地搂抱她。他永远衣衫齐整腰背挺直,甚至眉目清朗。
怎么说呢……
以前两人亲密,多细节都被沈茴忽略了。可上次在香蜜楼中,她吃了鸨娘的『药』,意识格外清晰。在泽泽水声中,她将烧红的脸埋在他胸膛意『乱』情『迷』,无意间撞见他的眼睛。
他的漆眸比往日温柔些。
却,仍旧一片清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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