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徊光忽然转过头来,望向杵在门口的沈茴,“啧”一声,道:“娘娘就这样看着咱家生火烧水?什么也不做?”
沈茴在心里琢磨一下。也是哦。她也应该帮忙做点什么。可是她能做点什么呢?她环视厨房,问:“我做些什么?”
“比如,把衣服脱了给咱家跳个艳舞?”他又阴阳怪气地啧啧两声,“真是可惜,珍珠衣和鲛纱心衣都忘给咱家的大宝贝带着。”
沈茴抿唇瞪他,轻哼了一声,气呼呼地转身就走。
——这人为什么不是真的哑巴啊!!!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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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是因为去集市里采买劳累一天,许是那一口烈酒的作用,也可能是睡前的热水澡实在是太舒服。沈茴这一晚睡得那样香甜。她在被子里蝉蛹般慵懒挪动着,慢慢凑进裴徊光的怀里,乖乖地窝在他怀里弯唇酣眠。
裴徊光拔一根她的眼睫,她都浑然不觉。
裴徊光那根长长的眼睫含在嘴里,用唇舌细微地感受半晌,再面无表情地吐出去。
身边躺着个活人,裴徊光睡不着。尤其还是个不停往他怀里钻的活人。裴徊光几次想将年糕一样粘人的小皇后弄昏一百了,几次想下手时,想起以前他下手那一刻,她轻轻蹙起的眉心,又忍下来。
罢了,凑合睡吧。
直到,裴徊光闻到了他最讨厌的血腥味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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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茴坐在床上,怔怔望着床褥上落下的血迹。她怎么就睡得那样沉,一点都没感觉到呢。
她小心翼翼地转头,望向身边的裴徊光。
裴徊光坐在床边,捏着个湿帕子正在擦他裤子上粘的血迹。
那血迹自然是她弄的……不仅弄脏了衣裤,弄脏了床褥,还把血迹弄到他身上去了……
好丢脸……
沈茴呜哼一声,沮丧地耷拉着头。
裴徊光瞥着她,说:“咱家大人有大量,不跟娘娘计较。”
沈茴闷闷地“嗯”一声,然后小声嘀咕:“我要那个……”
“嗯?”
“就是、那个东西……”沈茴攥着被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