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徊光嫌恶地皱了眉。他再抬抬眼，去看坐在对面的沈茴。揪着小眉头，眼睛红的像话。
“啧，有那么疼吗？”
沈茴没逞强。带着哽咽地“嗯”了一声：“疼……”
裴徊光嗤笑了一声，拖着沈茴的脚跟，将的腿抬高一些，然后凑过去，用舌尖去『舔』走嵌在脚心阮肉里的石头粒。
沈茴睁大了眼睛，怔怔望着他。
裴徊光已经松了手，侧转过头，将粘在舌尖上的石头粒吐去。
沈茴愣愣看着他，他忽然松了手，也忘了收力度，被他放开的脚落下去，激起木盆里掺着污渍的洗脚水，溅在裴徊光的脸上。裴徊光堪堪闭上眼睛，才免得污水入了眼。
沈茴缩了缩脖，畏惧地身向后退了退。
僵持了片刻，沈茴小心翼翼地伸手，用手心去蹭溅落在裴徊光脸颊的洗脚水。裴徊光没什么动，由擦完收回手。然后他重新抬起木盆里沈茴的另一只脚，查看脚心的伤口。
还好沈茴这一只脚的足底只划破了一道小小的口，没有别的什么伤口了。
裴徊光给沈茴处理完足心的伤痕，又换了一盆水，重新给洗了脚。然后拿了悬挂在一旁的棉帕，仔细吸去沈茴双足上的水渍。
裴徊光将棉帕随手一放，起身往外走。
沈茴默默听着裴徊光逐渐走远的脚步声，半晌，抬起自己的脚，放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，将脚心翻过来，呆呆望着脚心的伤口好一会儿。略犹豫，沈茴伸手来，用手指头尖儿，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裴徊光刚刚『舔』过的地方。
一阵怪异的酥痒，沈茴被针扎了似的，立刻收回手去。
紧接着，又听见了裴徊光的脚步声。
沈茴一惊，做贼似的把脚放回来，像刚刚裴徊光离开时那般端正坐好。
裴徊光拿着外伤『药』走进来，重新在沈茴对面坐下。他抬起沈茴划伤比较重的右脚，放在自己的腿上，然后将『药』酒倒在左手手心里，再两手相握轻轻磨压，将『药』酒匀称的粘在右手掌，再用沾了『药』酒的手掌，轻轻去压沈茴的脚心。
有点凉，还有点痒。
沈茴双手搭在膝上，悄悄用力攥着裤上的布料，抵御自脚心传来的阵阵异样感觉。又悄悄抬起眼睛，去看坐在对面的裴徊光，那张面无表的脸。
掌印在想什么呢？
沈茴略略偏着头，『迷』『惑』了。
从给沈茴洗脚清理伤口开始，裴徊光便没有再抬眼看过。给沈茴处理完脚心的伤口，裴徊光起身走到屏风旁的洗手架旁，仔仔细细地洗手，将小心沾染到的那点血腥味彻底洗去。
他洗手时紧慢的模样，好似忘了沈茴还在这里。
沈茴偷偷看他一眼，见他在洗手，立刻收回视线，规规矩矩地目视前方，过了一会儿，又偷偷抬眼再看他一眼，见他还在洗手，只好再次收回视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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