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楹懒洋洋打了个哈欠,顺手结结实实地在他腰上摸了一把。严鸾翻身便起,又被横臂拦住。
那人几乎贴在背上,绕在胸前的手却是探在衣内,贴着肉的。
严鸾默然将那只手扯开,抿唇不语,脸上却已气得一片涨红。
赵楹似笑非笑地压住他肩膀,凑过脸来:“夜里搂人睡惯了,莫要介意……”
严鸾低了头系衣带,从牙缝里应了一声,起身去打水洗脸。
天井里只积了薄薄一层白雪的痕迹,青石板湿漉漉地反着光。冷水掬在脸上,寒气钻进指骨里,将埋着的燥热都浇熄了。
严鸾从冰冷的水盆中抬起头时,就见赵楹站在后头,只松松垮垮披了件袍子,也不怕冷,抱臂看着他。
铜盆咣当丢在地上。严鸾冷着脸看他。
赵楹笑了一声,“摔那个做甚么?”
严鸾重重吐了口气,失了斗志一般低下头,“放了我罢。”
赵楹脸上还残留了一点笑意,“怎么了。”
严鸾盯着他脚下的青砖石阶,口气虽硬,吐字却带着细微的颤音:“我晓得你们这些世家子弟的习气,龙阳也只好个新鲜,弄到手也就丢开了……春闱在即,何必非要……断了我的前途。”
赵楹一脸会意地哦了一声,又朝前两步,直凑到他身前,忍笑道:“既是如此,那你不如舍身一回,岂不是‘一劳永逸’?”两人挨得极近,便见严鸾猛然抬头,眼里几乎凝出层冰霜。赵楹只当不见,试探着伸手去摸他腰背。
严鸾一动不动站着,只待他挨得极近的一刹,猛然提膝。赵煊哪里料到这一撞,那处最是脆弱,顿时疼得弓下腰去,手臂不由收紧,,正撞上严鸾慌忙后退,霎时失了平衡,双双摔下天井去。